【忘羡】月夜霜晓 章一
*如果二哥哥问到了灵 羡羡附到了忘机琴上 半原著向
*不舍得二哥哥苦守十三载 打个折吧哈哈哈
*ooc致歉 有私设 有大纲不坑 HE预订 小刀主糖
*标题取自【称琴边月夜，笛里霜晓】忘羡 微曦瑶
*买了新键盘不大好用 欢迎捉虫
*如有撞梗致歉 中篇maybe 是的我又开坑了
月夜霜晓-1
发现忘机琴不对劲是在一次夜猎归来之后。
此次夜猎的地点是在一片开满莲花的湖上，一船商贾因为贪心运货超载，折了十几条水手的命，水手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，对家人的执念，对死亡的不甘超过常人，于是化为怨鬼在整片湖中作祟，已伤多人性命。
含光君一如往常的逢乱必出，一如往常在夜猎之后弹响问灵，一如往常的没有回应，一如往常的黯然回到云深不知处。
蓝忘机站在静室门口，沉默的垂着眼帘冥思，亥时将至，他未有束发，青丝温柔的垂落肩头。天上月色如雪，照的整个静室庭院也宛如覆上了一层清辉，忽然听到了摆放在案几上的忘机琴响了一下。
蓝忘机楞了一下，琴音很轻，仿佛幻觉。他转身踏入静室，看着案几上乌黑的忘机琴，琴未再有什么动静，蓝忘机看了半晌，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，总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。
就在他合衣准备休息的时候，琴弦忽又响。含光君何等修为，一次是幻觉，两次绝对不可能听错。
蓝忘机起身坐到案前，将双手轻轻覆盖在琴弦上，果然忘机琴反馈给他与平日完全不同的灵力波动，却没有什么恶意。忘机琴从小伴在他身边，莫非是修出了琴灵？福至心灵般，蓝忘机奏响了问灵。
-尔乃何人？
琴音渺渺，在静室轻微的回响。
-蓝湛？
来灵答非所问，却让蓝忘机覆盖在琴弦上的手忽然一蜷，些微颤抖的又弹了一边“尔乃何人”。
兄长叔父和长辈们唤他忘机，玄门中人和小辈们唤他蓝二公子亦或含光君，直呼蓝湛其名的人，在蓝忘机的记忆力，自始至终只有一人。
“魏婴……”
-魏婴
不自觉的呢喃和琴音同时响起。
一时之间蓝忘机面对着忘机琴竟然不知道要弹什么，修长白皙的手指颤抖的蜷曲在袖中，连呼吸都有些不稳。
是魏婴。
是他朝思暮想，求而不得的魏婴。
是他四方问灵，终无回响的魏婴。
-蓝湛？
-蓝湛蓝湛？
忘机琴自动弹了起来。
蓝忘机深吸一口气，稳住心神，再次奏响。
-在何方？
-……似乎是琴里？
蓝忘机又愣了下，定睛看着手下的忘机琴，忽然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。从听到代表“魏婴”二字的琴音响起之时，他那颗终年平稳的心跳的如同擂鼓。
-可否视物？
-看不到，周围一片漆黑，我们现在在哪？
-云深不知处，静室
-你的卧室？
-是
-蓝湛……可我怎么会变成灵体在琴里啊？
蓝忘机身体一僵，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。
而身处一片虚无混沌中的魏无羡也很茫然，他好像睡了很久，忽然听到一阵琴音，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蓝色的光芒，他才醒了过来，面前还有一把琴，他一下子认出了那是蓝忘机的忘机琴，想要伸手触碰，却发现自己的手直直的穿过了乌黑的琴身，自己居然变成了灵体，运气运了半天，才让忘机琴发出一声响。
而后就听见了蓝忘机的问灵，不过这个小古板不知道怎么了，怎么弹出来的琴语有点颤抖。
-你……记忆有损？
魏无羡脑子“嗡”的一下，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。
连带着回答蓝忘机的琴音都略有迟疑。
-……嗯
过了一会，琴音又响起。
-蓝湛，我死了吗？
蓝氏家规有云，不可乱打诳语，蓝忘机斟酌了一下， 还是弹琴回复了魏无羡。
-是
魏无羡颇为无奈的听着回答，这个小古板也真的是很诚实，直接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，也不知道找个借口安慰下。
不过如果真的这样，倒也不像蓝湛了。
-我……怎么死的？
这下蓝忘机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了，难道说他步入鬼道，被仙门百家围剿，万鬼噬身而死吗？他开不了这个口，只能弹响另一句琴语。
-你记忆停在何处？
知道他是蓝湛，也没有很明显的抵触情绪，说话的时候也很稳定，记忆应该是在听学时期之后，修鬼道之前。
-我记得，我们杀了个王八。
原来是在屠戮玄武之后。
-难道王八没死？反而是我被王八杀了？
蓝忘机想了想，还是如实相告。
-屠戮玄武已死。
-那就好，那我到底是怎么死的？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？江澄他们有没有来救我们？不过你现在可以坐在静室弹琴应该是来了吧，现在是什么时候了？对了蓝湛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出来？
这一句琴语颇为繁琐，饶是对琴语熟稔于心的蓝忘机都延迟了一会才拼拼凑凑解读出来。魏无羡向来是个话多的，用琴语沟通确实不便，但是现下他也并没有什么方法让他化实体，
-约是屠戮玄武一役后的第十年，明日，藏书阁，寻现形之法。
屠戮玄武后，射日之征打了两年，他又在乱葬岗住了一年多，随后便是穷奇道截杀，血洗不夜天接踵而来，他因伤闭关三年，出关后就得知他身死魂销，而后四方问灵，已是三载有余。
魏无羡愣了愣，自己竟然忘记了整整十年的记忆。
-……好
仿佛感受到蓝湛并不愿意多谈自己为何而死，而琴语的表达也十分有限，魏无羡并没有多说什么，他向来是个想得开的人，反正这个问题总能搞清楚的，环视了一下他身处之地，一片虚无，除了忘机琴什么也看不到。
-魏婴
琴声复又响起。
-我在呢蓝湛
蓝忘机又深吸了一口气，奏响琴弦。
-你在琴里，不要乱跑
-蓝湛，你这琴就这么大，我也没地方跑
魏无羡暗自腹诽了一下，他就是想跑也跑不出去啊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，死了不去投胎，居然跑到这小古板的琴里来了。
-……明日见
-好啊，蓝湛你可别忘了要去藏书阁，我在这琴里真的好无聊
-嗯
复又补充了一句。
-不会忘
魏无羡对着忘机琴哈哈一笑，虽然蓝忘机也看不见，这小古板琴语弹的比平常跟他说的话还多，也是难为他了。
-蓝二公子一言九鼎，魏某在此恭候好消息啦
-亥时已过，早点休息
魏无羡趁着蓝忘机看不见他，默默做了个鬼脸，这小古板，连他做了鬼都要管他睡觉，不禁又感叹起自己怕真的是死的时候魂魄万念俱灰，才这么想不开跑进蓝忘机的琴里来。
蓝忘机站起身来，坐到床边，才惊觉眼角有些冰凉，抬手才发现脸上清泪两行。
从小到大，他很少落泪，在云深不知处被烧父亲身陨后，更可说是寥寥可数，寒潭洞三年闭关后，更是再也没有落过泪。
世人皆道含光君端方雅正，目下无尘，一心问道，不染红尘。
只是世人不知道，他的泪早已为了一人落尽，而那人，今天回来了。
-TBC-
